他们的热闹来的快去的也快,包间内有卫生间,也不至于弄得一塌糊涂就这么出去,倒是没见过明烛的两人没动,凑过来小声问了一句:“不是,祝二来真的啊?”
真喜欢又或者是这时候真喜欢,对他们来说都算一种稀奇事。
蒋意之前也问过,但谁也说不清,就连祝观庭自己也不知道。
喜欢是占有,爱是我希望他幸福。
赵启这会儿拿着湿巾擦完脸,解开自己的衬衣,露出大半锁骨,从下颌线的线条一直往下,倦怠优雅之中带着几分颓醉的慵懒,“管这么多干嘛。”拿自己一个人情给明烛造势,别人一看,嚯,赵二少亲自领进门,多大面儿。
蒋意这会儿坐在他身边,“烽火戏诸侯,说两句都说不得,还好没动手,看来这几年修身养性还算有作用。”一旁的许印昕调侃开口:“难道不是旁边有人在?”他们哄笑不止。
包间里闷得慌,又有人把卫生间占了,明烛出去透气还没回来,祝观庭这会儿刚从厕所里出来,他身上战况最惨烈,刚刚让酒店的服务员送了套新的衣物过来。
这会儿身材高挑的男人擦着还带着几分水汽的头发挑眼看了他们几眼,“他呢?”
祝观庭没有点名道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谁。
“说出去走走。”赵启应了一声。
祝观庭皱了皱眉,披上外衣准备出去。
“真去啊?”赵启坐在原地挑衅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先是让我,然后自己亲自下场,你是准备今天就带他回家见伯父伯母吗?”
祝观庭只是看着他,目光交汇剑拔弩张。
祝观庭找到明烛的时候,青年靠在窗边,屋内开着暖气,窗外一片冰凉,玻璃上起了薄薄一层雾气,青年伸手,指尖触碰滑落,画了一个微笑的简易表情,只是水雾滑动,从上而下,那张笑脸流了泪,倒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祝观庭突然意识到他的小鸟想要飞走了。
“小鸟。”祝观庭开了口,“今天外面下雪了。”他靠的近了一点。
刚刚赵启问他,问他这样大张旗鼓到底想干什么。是,你祝二少多高贵啊,从小一群人哄着你宠着你,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要天上的星星,祝家都能给你摘下来。
天之骄子一生下来就顺风顺水惯了,少爷吃过最苦的苦就是冰美式。
“祝观庭,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生日礼物?”明烛侧头看向他,他对上祝观庭的眼。
青年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他问:“许个愿吧,祝观庭。”他没有说他会不会替人实现。
但是祝观庭看着他,千言万语到嘴边,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明烛想过对方会说什么,从跟我亲吻,到跟我睡,或者要求更高的跟我在一起,但唯独没想到祝观庭说的是:“不要走。”
他说:明烛,不要搬出去。
窗外的雪好像下的更大了一点,沉沉的往窗户上扑,明烛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祝观庭什么都不要,他所求的更多,他有无数次的试错成本,但是明烛不是。
没有人跟祝观庭说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等待的时候,那种小火慢煎的煎熬焦灼让祝观庭舌尖发苦。
“回去吧。”明烛开口,结束了这个话题,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他们回去的时候,二楼大包热闹得很,光是玩也无聊,就有人喊了些玩伴过来,男女都有,年纪都不大,约莫二十岁出头些,一个个脸上青涩劲儿十足,那是其中一个二代开的娱乐公司里的练习生,只是刚好在附近团建,正好喊过来,在宴会上也不干一些放不到台面上说的事,只是他们一来整个氛围都暧昧了起来。
蒋意他们也跟着去了,包间里就赵启坐在原地,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这会儿脸色冷峻却有了几分醉色。
屋内又暖酒味又浓,待久了祝观庭怕明烛觉得难受,而且在他的场子外面不会玩的太花,他就拉着明烛出去了。
明烛眼神犹豫看着独自醉生梦死的人。
祝观庭拉着他的手腕轻声开口:“总不会死。”他顿了顿,“小鸟,别太善良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吃人不眨眼的。吃苦不会变成人上人,得吃人。
明烛不知道,这句话不单单指的是赵启,祝观庭同样也包括在内。
外面确实玩的不花,多是些打打牌转转酒瓶,甚至连些情色的景色都没有,一个女孩娇俏的贴着其中一个二代的胸口,胸前的柔软微微被挤压,只是还没进一步就被人推开了些。他们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看着别人趋之若鹜一头撞死在高墙之下。
说是喊你来玩就只是来玩,来哄少爷们开心不需要做其他多的事,今天这个机会只是刚好轮到你了,后面还排着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有人看到祝观庭就伸手招呼:“二哥这边还有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