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唇角勾起,“唐叔,我这是受宠若惊,这定是您向皇上求来的,多谢。”
“这可不像你,我本以为又要劝说你好久。”
“从前是我少不更事。”叶玄略微汗颜,“现在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唐文显挑眉问他。
“常言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唐文显:“所以你是觊觎我的位置?”
叶玄:“呃,不敢。”
知道唐文显是在说玩笑话,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
因他心中还是挂念离北落将军府没待多久便离府归家,踏进家门径直朝离北落住处走去。前脚刚进院子便听到李青秀的声音。
“我早就说那什么教就是旁门左道,你还跟我上赶着去,绫罗可是都告诉我了。”
“青秀姐,不会有下次了嘛。”
见那两人站立在院中,想来是离北落出门和李青秀碰了个正着。
“大姐。”叶玄上前有意解围,他先看了眼离北落,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脸上伤对比他走时已好了许多,许是药膏起了作用。
离北落躲闪低下头,叶玄只当她是面对李青秀没了威风。
“大姐,阿离就是好奇心重什么都想看看,这次吃过亏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李青秀:“话是这么说……”
“姐,我记得你不是说布庄货单紧嘛,我去帮你。”
还不等李青秀说完叶玄便推着她走,临走还不忘回头冲离北落眨眨眼。
人都走的差不多,绫罗讪讪从远处走来,“小姐……”
方才场面离北落这几年早就习惯,自然不会因别人向李青秀说了几句话便迁怒他人,她扬起笑脸拍拍绫罗手臂,“没事,你去给我找个好看的花瓶过来,我突然想插花,记得要大一点。”
绫罗听话下去,独留离北落一人伫立于此。
彼时阳光正巧遭乌云遮盖,又吹起阴风让人身上出现一丝凉意。离北落不为所动,青丝随风摇曳拂过脸颊,她将头发别至耳后露出那张极具西域风情的脸,阴云下美人垂眸,让人看了不禁怜惜。
她想起今天见过的那个偶人,那人好像还存有些许神智,不然为什么见到自己那么激动离北落想治好他问他一些事情。
离北落所住院落一角围栏圈出一片小花田,里面都是玥国少见花草,看过去五颜六色其中红色居多,尤其是花瓣如侵血一般鲜艳格外惹眼。
懒得再去寻剪刀,便用叶玄送她的短剑割下几枝花,她手握一朵漆黑花蕊目光一瞥看见向昨日种下新种之地,也不知能否成活。不愿再多想,手中剑光划过摘去这最后一枝。
她手抱鲜花点缀着她的绿罗裙犹如散花仙女。离北落在屋中等了会,收到花瓶便打发绫罗下去。
她往里灌些水后将花插入瓶中,裁去多余枝叶,一举一动皆全神贯注。
摆弄完花草她双手叉腰看着花瓶眼中带着审视,也不知在想什么越想越烦躁,她紧蹙着眉胡乱揉了把自己头发。纠结半晌后开始翻箱倒柜翻出一个镂空铁盒。
“烦死了。”她低声说。
盒中间有层隔板,离北落抱怨着打开一半铁盒,里面装着一条蜈蚣。
只见那蜈蚣出了盒子在离北落手腕绕一圈后便爬进花瓶中。
她讨厌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她感到厌烦可又没办法,毕竟这般诡异古怪之事无法对人开口倾诉。
离北落趴在案上看着放置一边的花瓶,注视良久视线逐渐模糊。
恍惚间她看到一段过往,自己初识叶玄时两人在街上乞讨,偶有过路人让来几个铜板,忽然间出现一人一身黑袍二话不说拽起自己就走,叶玄在身后拼命追赶而自己则一个劲的哭。
不对。
这是假的,这是梦,现实中并未发生过。
“阿离?”是一道小男孩的声音。
“阿离?”有人又唤她一声,这次说话之人声音低沉富有力量已不再是个小孩。
离北落惺忪睁开眼,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叶玄已经回来。
叶玄:“怎么趴桌上就睡着了,还睡这么沉我适才敲门叫你都不答应。”
她迷迷瞪瞪的揉眼没说话。
叶玄注意到一旁显眼的瓶花伸手就要触碰,“这花倒是奇特,我从未见过。”
离北落一下醒了神打落叶玄伸出的手,“不准碰我的花!”
“好好好,我不碰,花比我都金贵。”他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听不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再抱怨一句。
“一醒来就脾气就这么大对我动手动脚,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离北落忽略他的埋怨声,发觉自己失态,温柔了声线问:“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叶玄反问。
叶玄看到她握紧拳头,一副快要发飙样子遂不再玩笑,他认真道:“我有件事想让你陪我。”
“什么啊?”她声音还带着一丝睡意。
“三日后我入宫面圣,你能不能陪我去?”
离北落指着自己问:“我也要见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