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

云沉渊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以前他只觉着做好自己本职就行，没什么鸿鹄大志。但如今，他好像有了想要的。

他将视线垂下，与昭雪对视，眷恋着她眼底的神色。

片刻后，云沉渊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想要……你。”

想要我？

他，想要……我。

昭雪瞳孔微动，心跳漏了几拍。在这样彼此相拥的氛围里，她对这样的告白有些无所适从。

她慌张地撇开看云沉渊的目光，低下头咕哝道：“那你想着吧。”

云沉渊不再言语。

过了会，昭雪还在想这件事，又问他道：“若我做了将军，你真愿意当我的幕僚？”

“是，我想与你永远在一起，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此心昭昭，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听说对着圆月发誓，最显真心。云沉渊望着头顶的月亮，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将这些心底话和誓言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他说完又低眸一笑：“你这么问，是打算答应嫁我了？”

“才没有，我只是假设一下，对，只是假设。”昭雪加重了最后半句。

“那你如何才能答应嫁给我？”

“看我心情吧。”昭雪闭上眼睛，在云沉渊怀里舒服地蹭了蹭。

“看你心情？”云沉渊挑了挑眉，“昭雪，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他自认为昭雪也对他有好感的。

“不喜欢。”昭雪脱口而出。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看就看！

昭雪睁开眼，挺直身子正要再拒绝一遍。

可朦胧的夜色下，昭雪望着云沉渊柔情似水，仿佛要将她柔进眼底的明眸，半天只吐出一个字：“我，我……”

“你说不出口，对吗？”云沉渊不依不饶。

无用的自尊此刻在心底作祟，昭雪提了一口气，逼自己说出了口：“对，我不喜欢你，够了吧？”

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冷淡。

真听到此话，云沉渊才知道心有多痛。

难道她连骗也不愿骗我？

他低头自嘲地轻笑一声，松开手，将自己与昭雪拉开了距离。

“若你真不喜欢我，那我们还是不要抱在一起，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云沉渊幽深的眸子看不出神色。

他将中间那件衣服也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又短又薄的内衬。

“裹紧点，别着了凉。”云沉渊将衣服披在昭雪身上，扯了扯。

“你这是做什么？你会生病的！”昭雪着了急。

“赵校尉也会在乎不喜欢人的身体吗？”云沉渊自讽道。

“赵校尉不必愧疚，我喜欢你就够了，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他笑了笑，笑得有些苦。

昭雪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伤到了云沉渊，又不知该说什么哄他，又生怕云沉渊受冻。

她后悔自己的傲娇。

情急之下，昭雪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干脆飞快在云沉渊脸上小鸡啄米了一下。一把环住云沉渊的腰道：“抱紧我。”

昭雪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比云沉渊胸膛还烫。

“喜欢”两个字，她虽未说出口，却用行动证明了。

突如其来的吻，让云沉渊低落的心荡开涟漪。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将昭雪楼得很紧，用磁性的且带些颤抖地嗓音应道：“好。”

“还有，把你那破衣服穿上。”昭雪的声音越来越轻，“在你怀里，已经很暖了……”

“嗯……”

冷风呼啸，云沉渊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昭雪，宁静又美丽。

如果以后每天都能这样，多好。

云沉渊远望被明月洒了一层银光的荒地，嘴角浮现一抹期盼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一夜温存。

云沉渊一夜未睡，守着昭雪防备黑暗中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直至旭日东升，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一大队人马从远方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赶来，尘土飞扬着。

大胖来接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