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好栾偷了“菠菜”卖给罗志强,罗志强刚好和宫有仇又知道宫秦关系匪浅,秦川去见罗志强刚好没让宫的保镖贴身跟着,宫又刚好打了一针“跑得慢”,诸般巧合酿成大祸,宫心里指不定在别扭什么。
番想了想,总结道:“等秦川醒吧,这事儿别人管不了。”
医生回到病房的时候宫先生正在给秦川擦身,他隔着玻璃扫了一眼就赶紧非礼勿视地走了。
当天秦川喉口被划开了七厘米长的伤口,极其凶险,再偏一点就会划开颈动脉,再深一点他气管食道声带就全废了,如今缝合术后只是要吃两周流食当一个月哑巴,已是无比幸运。
秦川昏迷了两天就醒了,睁眼的时候正是黄昏,病房没拉窗帘,宫先生逆光俯身为他换药,整个人都沉没在残阳里,与他对视时双眼漆黑深不见底。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秦川还没厘清,宫先生已经垂下了眼睫。
身上多处被石膏固定,说话动作皆不能,秦川人一醒,痛觉也跟着慢慢上线,脖子那火烧火燎、痛痒难耐,又勉强被一股凉意镇住,一挣就勒得难受。
宫先生手上悬空,动作极稳,调松些许又系好秦川脖子上的纱布,用毛巾擦了手才虚虚抚过秦川的眼睫:“别说话,睡吧。”
冰凉掌心带着隐约药膏清香一触即离,秦川睁眼,目光追随他起身,宫先生却没回头,轻轻把窗帘拉紧,流霞浮光便彻底被黑暗吞没了。
宫先生拿起药膏离开了病房,秦川觉得哪里不对,但睡意上涌,便也顾不得了。
……原来受伤住院的时候有人等他醒来,是这种感觉吗?
科打了个哈欠,看到宫走过来的时候惊得眼睛都大了两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说秦川今天下午会醒,宫推了工作来病房待了三个小时,又刮胡子又擦身又换床单又伺候输液,结果秦川醒了宫反倒跑了?
要是宫陪床,自己在办公室睡觉等通知就行;宫一跑,自己岂不是又得回去加班盯着!
宫先生冷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迈进电梯:“辛苦,这个月给你开五倍加班费。”
“等会儿,什么叫这个月?你的老婆你不自己盯着?”
然而宫堵在电梯门口正中回身直接拍上关门键,对同事没有一丁点尊重友爱。
差点被夹了鼻子的科独自彷徨在悠长又寂寥的走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卧槽,你不会是在跟秦川闹别扭吧?!”
科想通这一节,八卦之火瞬间烧通任督二脉,当即精神抖擞,连加班的怨气都一扫而空。人真是活得久了什么热闹都能瞧见,宫狗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