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她耳边说,
“我们查。”
“……”
她说,
“我们立刻就查。”
……
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和每一次可能。
找所有人,调一切资源,工作差事应酬全部撇到一旁,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什么都要退后。
剩下的白天加上一整夜,电话打到发热,客厅两人的脚步来来回回,又因无数个间隙的喘息拥抱印在一起,车子一辆一辆进别墅,又被路灯照着仓促离开。
易素甚至连膝盖上摔伤都来不及处理,布料纤维黏着皮丝粘进肉里,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凝成血痂。
痛感被忽视到最小,几近于无,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一件事上。
别墅,一夜亮着光。
天空,孤月无星。
……
周日晚。
趁着周末逃走,连连浪了两天的易姵殊被紧急召回家,行李收拾得乱七八糟就要上飞机,临登机收到酒店来的好几个电话,说她的什么什么又落在哪里了,问她要地址,说要给她寄过去。
她烦得要命燥得要死,回消息告诉人家,不要了都不要了,让她找个垃圾桶随便丢掉。
燥的是一个电话通知过来,有急事,叫她立刻回来,但没等她细问又说有别的电话进来,仓促被挂断,耳边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烦的是发消息不回,再打电话也不接。
什么急事急成这样?
家里破产了?
——没必要啊。
谁生重病了?
——不可能啊。
她们一家三口的体检不是刚做过吗?结果不都挺正常的吗?
……
料是她快要挤破脑袋也再想不出来别的什么情况,易姵殊恼怒不已,再有什么事情也得先告诉她,给她个心理准备啊。
于是带着一身气风风火火地落地,打车到家。
行李箱轱辘在平地上“隆隆”滚,在保姆过来时她步子一刻未停,直接进客厅。
一进门,质问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眼中映着两个女人憔悴的面容,腿差点一软。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看到两个妈妈这样子过。
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干巴巴地开口,带着几分忐忑问,“发生什么了?”
沙发上坐着的易素和关沼,手还紧紧交握在一起,易姵殊的目光缓缓移到茶几上散乱摆着的一桌文件,她盯了一会儿,没等到答复,又问,“这是什么?”
而后她听见,妈咪易素终于缓缓开口,
语气吞吞吐吐。
“这……这是……,”
迟缓几秒,眼中闪过犹豫,和隐隐不安。
易姵殊不解,半歪着头,紧紧盯着她。
易素被盯得不敢移开视线,轻轻扭过头去,发丝从肩上落下,关沼半抿嘴唇,顿了顿,安抚性地拍了下她的手背。
接过话,抬头,而后回易姵殊,语气平静。
“这是你姐姐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背景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