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被子里传来江寒烟闷闷的声音,这荒诞的一天才算画上了句号。直到
破晓时分莫柔柔传来的消息......
“小姐,邓管家方才来报信说老爷今日吩咐了,您这几日便在府里好好养伤,哪都不可以去。”
江寒烟坐在案台旁写着戏文,正想着一会准备去问问沈听肆昨天去见柳茵的具体情况。若是能再一起溜出去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也保不齐会再等来个禁足令什么的。
果不其然,还真让她等来了。
“拘”字落笔的那一刻,笔锋一顿。江寒烟抬起头,神色异常平静的看向莫柔柔。
“知道啦,没事。莫要着急,快坐下喝口水歇歇。”说着,江寒烟取过手边的茶盏递了过去,拍了拍身侧的垫子,示意莫柔柔坐过来。
“大夫人几时上路?”在莫柔柔坐过来之前,江寒烟适时地收起戏文,待莫柔柔将杯中的茶水斟满后,轻声开口。
“卯时便启程离开了。”闻言,江寒烟点了点头,浅酌了一口杯中的清茶。随后吩咐她把沈听肆叫过来后,便先起身去梳妆了。
......
“姐姐!你找我呀。”
伴着一阵清脆的声响敲打在门框上,携着三月的春意,那道慵懒的声线传了进来。
“现在方便吗?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江寒烟的应允后,沈听肆这才缓缓推开门扉。一隙天光破开内室的昏暗,映入眼帘的,是正对门扉而坐的江寒烟。
一袭胭脂红广袖留仙裙分外灼眼,衣摆如血墨般散开在蒲团四周。青丝一如昨夜未绾,只在鬓边一角松松挽了一缕,斜簪着一朵与她衣裙相衬的红山茶。
“你在门口傻站着干嘛?快进来啊!”日光漫过杏色的瞳仁,江寒烟红唇轻抿,放下手中的茶盏朝沈听肆嫣然一笑。
“啊,好,我,这就来。”沈听肆阖上门扉,站在原地踟蹰不前。“过来坐啊。”
沈听肆这才垂着头幽幽走来,在江寒烟对面坐下。
“来,喝点水。”
江寒烟素手轻抬,不紧不慢地执起茶盏,朝沈听肆的方向推了过去。氤氲的雾气带着淡淡的茶香弥漫在二人中间,“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又来?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江寒烟单指在太阳穴之间打转,漫不经心地抬起眸子,视线恰好撞进抬起眸子准备偷偷再看一眼的沈听肆的目光里。
“不不不,不是。”沈听肆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认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在一些正常情况下交谈呢。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看向江寒烟整襟正色道。
“咳,那个,说吧,不是,喝茶吧。”
......
又过了一会,江寒烟撇了撇嘴,有些赌气地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见江寒烟终于开口,虽说在意料之中,但沈听肆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调温和轻缓,眼神中带着哄诱。
“寒烟,我只是有时候会想,咱们除了这些事。或许,也可以尝试聊一些别的?”
此话一出,江寒烟不由得神色一愣,睫毛顺着沈听肆落下的目光颤了颤,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下意识开始回想自己从认识沈听肆开始的种种经过。好像,确实是这样,可是,他,他怎么,
......
“回神了,姐姐。”
江寒烟顺着声音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半捻在指尖略微发抖的茶盏,被沈听肆从另一半回握住。
“别抖,烫!”
沈听肆妥协般的叹了口气,没再去深究这个话题。待江寒烟回过身后,这才松开手,缓缓向后退去。
“柳茵借给我的人叫桑慕,擅巫术,八成也是也是风云楼暗庄的人。”
“你受惊旧伤发作的消息,我也传出去了。成效很好,一传十,十传百。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听过不下三个版本了。”
“至于柳茵的身份,从我昨日去风云楼见她的交谈情况来看,不建议姐姐再查下去。她似乎,对国公大人非常之了解。离开前,她告诉了我一句话。”
......
“明日,若不出意外的话,在江寒烟被禁足后,我会去看望她。你让她等着我,我也会期待着她的好消息的。”
等她?江寒烟眉头紧蹙,不由得轻嗤一声。不仅如此,沈听肆这一番话听下来,无外乎就是向自己透露着一句话。
“真相如何,我清楚。但你,最好不要再查下去了。”
可江寒烟偏不,就算这是他在保护自己,但这样的保护,江寒烟宁愿不要。几个月下来她也看明白了不少。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他们或多或少都在瞒着自己一些事。
暂不论他人如何,但柳茵既然知道解扶楹。那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先会会她了。这是她的第一步,就算这是局,江寒烟也愿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