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长面前过了一遍，姜岁惬意地躺在明王府。

知道谢淮止非常忙，她苦恼。

已经不喜欢写信了。

大理寺的人奇怪地发现，谢少卿变了！

之前把大理寺当家，恨不得全天待在大理寺，现在居然会回府了！李逸方才是最震惊的。

“司直大人，这个人今晚得审。”青遇低声提醒。

李逸方欲哭无泪，“谢大人生病了吗？我认识非常多名医。再不济，我去请御医。”已经三天了。

之前因为谢淮止勤勤恳恳，日夜不分，一个人顶一群人。现在大家都要埋在案子里。

“不是。”不仅没生病，气色还更好了。

“把这些都给袁少卿。”李逸方从案堆里抬头，收回手，“我亲自去给。”

大理寺两位少卿，袁少卿袁怀璋一直看不惯谢淮止。如今肯定觉得机会来了。李逸方抱着一堆案子跑另一边。

青遇挠挠头。

袁大人早就完成自己的任务回袁府了。

——

谢府。

暮色昏沉，青玉案头立着一盆素冠荷鼎兰。兰花清雅不凡，是明王府送过来的。

端坐在书房的谢淮止摸上兰花的花瓣，面色柔和。

这两天姜岁不停写信，让他不能总熬夜，并和谢府的人通气，让他们监督。

徐叔说楼山他们最近的功课不错，谢淮止没认真听。

突然开口，“徐叔。”

徐叔疑惑，“大人？”

谢淮止神色纠结。

徐叔知道肯定和长庆公主有关系。

果然——

“你和林婶是怎么……”谢淮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叔意会，“大人不必忧心。这种事情水到渠成。”

谢淮止垂眸，在思索。

“砚山，明日去一趟镇北王府，请裴世子明晚在醉仙楼一聚。”

砚山低声领命。

徐叔不打扰，只温声提醒饭好了。

——

烟波荡开一叶兰桡，青玉镂雕的船舷上缠着未散的荷香。

乌力吉执的竹篙在碧水里点开碎金，三七站在外面吹风。忽听得舱内珠帘响动——姜岁探出半个手，想扯下正垂落的紫藤花。

风姿绰约的世家公子目光温和，扶正她将坠的累丝金步摇：“岁岁当心。”

乌力吉停下划的动作，等姜岁摘完花。

“主，用力扯！”三七大声喊。

姜岁听她的用力一扯，结果紫藤花哗啦啦落了一身。

三七怔住，迅速抢过宋家侍从的另一个竹篙。

“三七！”就不应该信你。

宋洧舟轻笑，搁下茶盏，伸手帮她把花瓣拂去，她偏开头，手停在空中，最后收回来。

开口，“岁岁以前从来不介意。”

姜岁茫然地“啊”了一声，直视他的双眼，温吞地说：“洧舟哥哥，我长大了。”

而且有喜欢的人了。

宋洧舟望着她长开的容貌，“我知道。”

她直接问：“洧舟哥哥为什么来京城？”

宋洧舟没有立刻回答。

“我不希望是因为我。”姜岁不打算绕弯子，非常直接。

他低眸，“不全是。”

她笑，“你知道大理寺的谢淮止吗？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他却问，“谢淮止告诉你他的身世吗？”

“他不是孤身一人吗？”

宋洧舟望着被群鱼搅起乱波的湖面，缓缓道，“谢家情况非常复杂。”

虽然好奇，但是姜岁知道宋洧舟肯定不会说。

趴在窗口，“哦。”她回去问就好了。

他看着她，“岁岁，漠北和大雍五年内必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