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确实不一定是你打的。她之前似乎中毒了,有可能是中毒引发的气血逆行。你安静点,不要扯着脖子乱叫。”
胡大哥走了之后寅斑和松萝又歇下,到了半夜松萝突然被推醒。凑在旁边,寅斑道:
“你醒一醒。你没死吧?你好点吗?”
看着对方紧张的样子,松萝突然有些噎住。寅斑这个样子,倒是很像那个世界的寅斑。踌躇一番,松萝勉强笑笑:
“我没事。”
寅斑道:
“这可不是我打的啊,你中毒了,你应该告诉我啊。”
见寅斑这个样,松萝只感觉伤感又好笑,又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起来:
“是,不是你打的。”
听见这话,寅斑拉着松萝的手欲言又止,松萝也默默拉着寅斑的手,两个智能生物相对无言,一切似乎异常和谐,这气氛甚至生出两分温暖。
过了片刻,寅斑道:
“刚才我想,应该给你雇个丫鬟,买买菜给你做做饭。”
松萝慢慢点头。第二天早上起来,松萝昏迷了,怎么都叫不醒。胡大哥过来诊了脉,又翻着松萝眼皮看了看:
“这恐怕是不行了,你看看,连瞳孔都散大了。”
如今寅斑突然异常冷静。也翻着松萝眼皮看看,寅斑道:
“她的眼睛就是这样,激动与放松的时候瞳孔都会放大,不能说明什么。这只是品种特性。”
被这话惊到,胡大哥扭头瞅着寅斑。站起身来,寅斑道:
“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的后院死亡率那么高吗?就是因为你的这个工作态度。倘若把你的人类繁育后院给我管,保证一年死不了几个。她没事的,休息一下她就会醒。那些昏迷后死掉的人,大多数都是缺乏照料饿死的。”
六月里,太行山的中午有些热。带着一个叫三喜的女孩子来到一个双开门的石头门洞口,胡大哥道:
“这里的待遇还可以,每天管两餐,如果做得好会安排住处,月钱不会克扣。但雇主事比较多,脾气也不好,不要耍小聪明。”
说罢胡大哥先在洞门上敲了敲,随后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
“寅斑,是我。我进来了。”
跟着胡大哥走进洞里,三喜四处看看,发现这里空间很大,但是厅里空荡荡的地上还扔着好些脏衣服和其他垃圾好像个大垃圾场,里面有一间卧室,上头拉着粉红色的布帘。一个汉子翘着腿坐在客厅里,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肌肉,身上只穿着条裤子。见对方这个样,三喜顿时面露局促。看了三喜一眼,寅斑道:
“你不要想着我是男的,我只是你的雇主。”
被胡大哥引着走到旁边的一间小房将包袱放下,三喜又慢慢走出来按照寅斑的指示把厅里的垃圾打包捡出去。见寅斑坐在原地冷冷地瞧着三喜,胡大哥打个招呼就走了。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子咳嗽的声音。
见寅斑打帘进去,三喜好奇地凑过去往里看,只见这间倒很整洁,里头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女子身上盖着被子,被子把半边脸都盖上了,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了女子一眼,寅斑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给多肉植物浇水的壶,壶上插着一根芦苇做成的弯管。将被子往下拉了点,寅斑将壶放在女子面前示意喝点水。见水壶过来,女子便咬住管吸杯子里的水喝。将水壶放下,寅斑又拿了块湿毛巾给松萝擦手,擦过后又在手上涂上白色的油脂揉匀:
“她是观赏宠物人,手脚洗干净后需要涂上油才能保证品相,这件事你也要注意。”
见女子在喝水与被寅斑擦手时全程只是眼睛闪了闪,浑身上下几乎一动不动,三喜吃了一惊。听说寅斑洞里养着个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个瘫痪,浑身上下都动不了,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被蒙骗了?若是普通的保姆,一个月一两银子外加包吃住工钱也是不低,但若是照顾瘫痪这个价钱就低了。
吸着芦苇管喝了一会水,女子黑漆漆的眼珠突然转了转,随后目光穿过帘缝投在三喜脸上。看见女子眼神疲惫但是十分犀利并不像是个智障,三喜又是一愣。
到了下午寅斑出去了,三喜自己留在洞里收拾无尽的烂摊子,又在厨房里发现了很多发霉的烂菜头,看起来这里已经好久没开火做饭了。就在这时卧室再次传来沙沙声,三喜拿着垃圾谨慎地走过去,随后便是大吃一惊。只见松萝披头散发地自己慢慢坐了起来,如今正坐在床边慢吞吞地穿袜子。万万没想到会这样,三喜张口结舌。不好了,瘫子居然起来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医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