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医生的疗法很有效。"他背对着齐延野说,"您...怎么找到他的?"
"你借阅过的每本医学期刊,我都看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雪松香气萦绕而来。周怀瑾从钢琴漆面的倒影里,看到齐延野停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窗台上的多肉..."
"我种的。"
"图书馆的咖啡..."
"我喝的。"
"林晟的断指..."
"我砍的。"
周怀瑾猛地转身,齐延野的眼底翻滚着他读不懂的情绪。五年来在暗处的一切守护,此刻化作一句:
"我一直在等你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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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外的雨下得突然。
周怀瑾站在屋檐下,看着齐延野撑开一把黑伞——伞骨内侧刻着小小的"7"。
"γ-3的受害者不止你一个。"伞下,齐延野的声音混着雨声,"林晟用记忆编辑技术控制了至少二十人。"
雨水顺着伞沿滴在周怀瑾肩头。他想起墓园里那支诡异的注射器:"所以我看到的那些..."
"都是他设计的幻觉。"齐延野突然握住他的右手腕,"除了这个。"
拇指抚过那道疤痕,触感真实得令人战栗。
"芯片里存着NTX的原始数据,我父亲和林晟找它找了二十年。"齐延野从口袋里取出蓝宝石项链,"现在物归原主。"
冰凉的宝石贴上皮肤时,周怀瑾突然发现项链背面多了行新刻的字:【Y?Z 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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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琴行亮着温暖的灯。
齐延野坐在钢琴前,生涩地弹着《梦中的婚礼》。周怀瑾站在他身后,俯身纠正他的指法:"这里要慢一点。"
他的胸膛贴着齐延野的后背,能感受到对方加快的心跳。
"五年了,"齐延野突然说,"我还是弹不好这首。"
周怀瑾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我教你。"
窗外,维也纳的钟声敲响十二下。五年前留下的那本《离别练习曲》乐谱上,有人用铅笔在末页补了行小字:
【漂泊的云,终于归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