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雨雾在窗棂上流淌,概率计算器投射的星屑渐渐凝聚成克莱因瓶矩阵,将四人困在光影交织的拓扑迷宫中。柏崇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试图用理性压制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发现监测仪的曲线仍在因锦书澈的话剧烈震颤。
“轮到我了。”江屿昂突然抓起全息骰子,小克莱因趁机在他掌心留下湿漉漉的爪印,“真心话!”他故意挤眉弄眼地看向柏崇屿,“作为理性至上的天才,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算法里开始出现‘锦书澈’这个变量的?”
概率计算器瞬间发出蜂鸣,自动生成的记忆片段在客厅炸开:初中时锦书澈在天台画克莱因瓶的背影、医院走廊里少年苍白的侧脸、还有那个暴雨夜大桥上颤抖的拥抱。柏崇屿感觉所有理性防线都在崩塌,他推了推眼镜,却无法掩饰耳尖的绯红:“从第一次用概率模型计算他的行踪开始...我的误差值就再没回归过零。”
锦书澈蜷缩在沙发角落,衬衫下摆被他无意识揉成褶皱。悲观主义者的本能让他想否定这份炽热,可柏崇屿眼底燃烧的执着却像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将他困在温柔的悖论里。“你看,”他扯出个自嘲的笑,“连感情都要被量化成数据,这就是人类存在的荒谬性。”
“但这些数据证明了你的意义。”柏崇屿突然起身,概率计算器的光束在他身后编织成巨大的函数图像,“你的每一次皱眉、每句自我否定,都让我的计算偏离预设轨道。理性告诉我该及时止损,可...”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监测曲线冲破全息穹顶,化作漫天发光的纸鹤,“我甘愿成为所有定理的叛徒。”
瑾珩川的克莱因瓶植物突然发出奇异的光芒,叶片自动排列成心形。江屿昂默默掏出手机录像,却在镜头里看见锦书澈泛红的眼眶。小克莱因跳上锦书澈的膝盖,用脑袋蹭着他颤抖的手指,概率计算器适时播放出治愈系的白噪音。
“够了。”锦书澈别过脸,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你们何必执着于证明一个悲观主义者的价值?就像试图在黑洞里寻找光...”“正因为是黑洞,”柏崇屿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镜片后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才值得用所有理性去探索,用感性去填满。”
概率计算器突然投射出未来模型:无数个平行时空里,两人的命运轨迹交织成永不闭合的环。江屿昂的惊叹、瑾珩川的记录声、小克莱因的呼噜声,混着窗外渐歇的雨声,在理性与感性的碰撞中,织成对抗虚无的网。而锦书澈望着那些发光的拓扑图形,第一次觉得,或许被人如此坚定地“计算”着存在,本身就是对抗荒诞最锋利的刃。
概率计算器投射的未来模型突然扭曲成尖锐的碎片,锦书澈盯着那些崩解的拓扑图形,喉间泛起熟悉的苦涩。他扯了扯紧绷的衬衫领口,绷带边缘的卡通创可贴被蹭得歪斜:“再完美的模型也有误差,你执着的不过是场注定失败的证明。”
柏崇屿的手指在概率计算器表面停顿半秒,监测光束却固执地将两人的影子缠绕成克莱因瓶的形状。“误差是所有科学进步的起点。”他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要触到锦书澈颤抖的睫毛,“就像你教会我的——有些命题,必须用生命去验证。”
江屿昂突然抱着小克莱因缩到墙角,掏出手机开启直播:“家人们!见证理性与感性的世纪对决!”瑾珩川的克莱因瓶植物在培养箱里疯狂生长,藤蔓自动编织成爆米花桶的形状,啪嗒啪嗒吐出发光的“爆米花”。
锦书澈别过脸,却被柏崇屿用指尖轻轻扳回。概率计算器自动调出近三个月的监测数据,全息屏幕上,代表负面情绪的曲线与代表柏崇屿陪伴时长的折线,竟诡异地形成完美的负相关。“你看,”少年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就连冰冷的数字,都在证明你是我唯一的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