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二十九年夏,军机处的铜漏滴落在《西洋通商约》上,朱宜苏的朱笔在“火器禁运”条款旁画了三道重线。李惟煦斜倚着楠木书架,手中把玩着佛郎机国新献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狼头纹被指腹磨得发亮——那是三日前从旧党细作尸身搜出的信物。
“佛郎机使者递来的‘和平盟约’,”朱宜苏将卷轴推至案头,“明面上开放港口,实则在附件里要求大盛解散玄甲卫。”
李惟煦的指尖敲了敲怀表后盖,齿轮转动声里藏着玄甲卫暗码:“附件的密文用的是萧氏私兵的‘月相密码’,内容是‘八月十五,里应外合’。”他忽然轻笑,“宜苏,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沙门岛的‘假盟约’?”
朱宜苏望着窗外掠过的雨燕,忽然想起三十岁那年,李惟煦用伪造的盟约诱敌深入,最终在渤海湾全歼萧氏残部。他摸向腰间的双璜玉佩,玉佩与李惟煦解下的北斗纹玉带扣相触,发出清越的鸣响。
“这次让苏容与的人‘意外’截获假密信,”他忽然开口,“就说玄甲卫将在中秋夜突袭佛郎机使馆——旧党细作若想通风报信,正好自投罗网。”
早朝的金銮殿上,佛郎机使者果然出列奏事:“陛下,我国愿以火器技术换取舟山群岛的通商权。”殿内新贵们交头接耳,朱宜苏注意到,礼部侍郎的指尖不自觉摸向袖中——那里藏着佛郎机国的密信,蜡封上的狼头纹与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的刺客如出一辙。
“舟山群岛?”朱宜苏把玩着案头的“煦苏”印玺,“朕记得那里是玄甲卫的军港,怎可作通商之用?”
李惟煦适时出列,手中举着苏容与的密报:“据查,佛郎机国使者与旧党余孽往来密切,密信中提及‘借通商之名,行刺探之实’。”他忽然轻笑,“更可笑的是,他们以为大盛还在用二十年前的海防图。”
退朝后,朱宜苏在军机处看着佛郎机国的密信抄本,忽然轻笑:“他们想借舟山港布防图,绘制玄甲卫的火器部署——却不知我们早已更换了所有暗桩坐标。”
李惟煦用匕首挑开密信夹层,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爆破装置:“这是佛郎机国的‘地狱火’,威力足以炸毁半座城池。”他忽然望向朱宜苏,“宜苏,该让商扶砚在使馆酒窖‘检修’管道了。”
中秋前夜的佛郎机使馆,朱宜苏混在乐师中,看着李惟煦扮成酒保穿梭于宾客之间。玄甲卫的细作们以“侍应生”身份潜伏,袖口的海鸥纹与李惟煦腰间的北斗纹玉带扣形成隐秘呼应。当旧党细作将“布防图”塞入佛郎机使者手中时,商扶砚的“检修”扳手恰好碰倒了酒架,暗装的磁石瞬间激活了爆破装置的保险栓。